半夜一点。
宋河和相晓桐并肩坐在桌边，低头啃书。
忽然，抑制不住的大哈欠声响起，相晓桐面露倦容。
“困了就睡吧老婆。”宋河扭头看她。
相晓桐疲惫的脸色里带着一丝喜悦，伸手摸了摸她放在桌角的一小摞五本书。
“我发现这些课程比预想的还简单啊！大部分都是记忆性的东西，涉及计算的也都是小儿科，不知不觉我这边搞定五本了！咱俩都属于过目不忘型的脑子，照这个速度，三天就能解决战斗！老公你呢？”
“我？”宋河笑了，抬手指指面前的一小摞书，总共四本。
“不行啊老公，你记忆力比我好多了，怎么进度比我还慢？一天才学完四本？”相晓桐得意拍拍他肩膀，“加把劲儿吧，我去睡觉。”
说完，她起身来到床边，睡衣一脱，进被窝便没了声息，像被床吃掉了。
宋河淡定地继续学，有条不紊翻页，翻着翻着手头又一本学完了。
他合上书，眨眼睛思索良久，满意地点点头，把书塞回背包里。
随后伸手，从面前一小摞四本书最上面抽下一本，翻开，低头继续学。
相晓桐没注意到夫妻俩的习惯有点细微差别，她是把学完的书摆在桌角，看起来有成就感。
而宋河恰恰相反，是把学完的书装回包里，还没学的书摆在桌上。
12本教材，相晓桐一天时间学了5本出来，宋河则是学完了8本，现在开始啃第9本了。
刚刚他没说，怕说了老婆睡不踏实了。
最后几本书越发的简单，知识厚度越来越稀薄，全是些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很多内容甚至在前几本书里都学过，于是宋河翻页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一点钟到两点半，第九本书搞定！
两点半到三点半，第十本书学完！
三点半到四点四十，第十一本书搞定！
四点四十到五点半，最后一本教材学完！
宋河累的也有些头晕目眩，掀开被窝爬上床，抱住熟睡的柔软老婆。
……
六点整，相晓桐腕上的手表震动，立马将她震醒。
睁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丈夫宽阔的胸膛上，她开心地又抱了抱，结婚很长时间了，但每天清早一睁眼看到丈夫，还是会立刻泛起幸福感。
“醒了？”宋河打哈欠。
他每天得睡一小时，这才睡了半小时，相当于正常人刚睡四小时的量，不至于困的头皮发麻了，但疲惫劲儿完全没消退。
倒也无所谓，今天应该有的是时间让他睡觉。
“老公夜里用功了没？”相晓桐翘起脑袋看看桌上，“诶？你学完的书呢？”
“我学完的书都在包里，桌上摆的是没学完的。”宋河道。
“哦……”相晓桐点点头，继续抱着他。
三秒的沉默。
“嗯？？”她忽然抬头，瞪圆眼睛望着丈夫，又扭头看看桌面，再回头盯着丈夫。
“怎么了？”宋河笑容得意。
“等会儿！我想想！”相晓桐难以置信，“你学完的书放包里？没学完的放桌面上？一直是这样吗？我睡前你就是这么摆的？”
“没错。”
“所以我睡觉前，你不是学了四本，是只剩四本没学了？”相晓桐震撼，“现在你桌上没摆书的意思是……理论教材你全啃完了？”
“没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相晓桐抬起一根手指，在他鼻子上敲了敲，“唬我玩是吧？经得住问吗？”
“放马过来！”
相晓桐立马爬下床，拿了一摞书回到床上，随手翻页后开始快速提问，宋河也快速回答。
“宇宙射线的主要成分？”
“百分之九十的质子，百分之九的a粒子也就是氦核，剩下百分之一是电子重离子和伽玛射线。”
“能量范围？”
“宇宙射线能量范围很宽，能谱幂律下降，纬度正负四十三度低地球轨道运转的太空城总辐射剂量小，因为地球磁场让低能带电子向着极区偏转，只剩1GeV\/n以上的带电粒子能抵达太空城，在太空城90%以上的街舱段有专门的防护层，宇宙射线无法穿过防护层对人体造成影响，但在10%无防护层的区域要注意停留时间。”
“太空城居住街舱环境？”
“压力为88kpa到104kpa，温度维持20～27c，相对湿度30～70%，噪音水平不大于55db……”
“在太空城居住一周以上需每周体检，体检内容为？”
“心电、医用超声、逐搏连续血压、皮肤血灌量、血氧、脉搏波、下肢容积变化率、前庭眼动、脑高级功能、脑血氧含量、宋相脑电波模型检测、太空拉曼光谱仪……”
快速的提问回答持续十分钟，宋河讲的嘴都干了，抬手按住老婆的嘴，“别提问了相老师，没够吗？”
“我靠！”相晓桐表情复杂，“你学这么好？真就一天速通啊？”
“你也不赖，后面几本书就简单了，估计你今天能学完，两天速通。”宋河摸摸她脑袋。
……
食堂。
桌上铺着课本，袁天罡边吃边翻书，聚精会神。
“吃饭就别看了，聊聊天吧。”杨玉坐在对面不安分，“不急于这一时啊老袁，劳逸结合！”
“说劳逸结合的人基本上只有逸，没有劳。”袁天罡头也不抬。
“点我是吧？”杨玉撅嘴，“我辛辛苦苦劳逸结合拖慢进度，还不是为了跟你同步进考场？真心换来的居然是冷漠的讽刺！昨晚那盘猪心是不是拿你良心做的？”
袁天罡不搭理她，眼里只有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