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通过吊放装置来到了运输船上,他简单的询问之后,急匆匆的来到了舰桥上船长的驾驶室内。
打开门一看,许晨立马就被船长给镇住了。
乍一看,他还以为自己看到了《老人与海》里的圣地亚哥。
船长站在舵轮前,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根历经无尽风暴却从未折断的桅杆。
他的皮肤被海风和岁月蚀刻出深深的沟壑,指节粗大如礁石,右手死死扣在黄铜舵轮上,左手却提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捕鲸叉,锋利的倒钩在舱内应急灯下泛着暗红色的光,仿佛刚刚从某头巨兽身上拔出来。
但下一秒,许晨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这不是一个向大海讨生的渔夫,而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军人。
是船长的那双眼睛让许晨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眼神中没有疲惫与倔强,而是充满着更锋利、冷硬的东西,那目光扫来时,许晨甚至感到微微刺痛,仿佛被无形的锋芒抵住了咽喉。
这强劲的压迫感甚至让他额头都冒出了些许冷汗。
他就像一柄剑一样,虽然有些许的锈迹,却仍然是一柄利器,锋芒不减。
许晨闭上了眼睛,呼吸了两下,随即睁开,再次看向船长,然后猛地松了一口气,那种压迫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他的错觉。
他这才打量起船长,这一次反而看不出有什么。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船长,但是许晨总算知道了首领为什么会安排他来拉莱耶执行钴弹打击计划。
如果类比一下,这位在许晨的感觉中,他绝对是一位猛人,要么是逻辑,要么就是托马斯·维德一类的人,冷酷又坚定,会像是完美的机械一样向着目标前进,如果为了人类与祖国,他可以挣脱任何道德枷锁与束缚,并且绝对不会动摇。
船长向许晨行了一个军礼,许晨一怔,然后立马回礼。
然后许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是远洋舰队的最高指挥官,属于他的直隶上司。
不过,许晨虽然很在意船长的种种特殊性质,但他还是更在意刚才那道击中运输舰的流光。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驾驶舱破碎的玻璃。
这证明那道东西确实击中了运输舰。
于是许晨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船长,这才发现船长手中拿着一把奇怪的长矛。
嗯?这长矛居然不是自己的幻觉?
船长略微沙哑的声音传来:“许部长,年轻人,我认得你,首领向我介绍过你,我认同你为国家做的一切,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是你手上最锋利的兵器,能够为你执行任何不违背国家利益的命令。
来看看这个,你是为此而来的吧,我们正想要将现场进行记录之后,然后再将这柄……有点奇怪的长矛移交给你们,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用这么麻烦。”
许晨一听,随即看向船长手中的长矛,他背后传来响动,齐院士也推门而出。
他的身体不比许晨灵活,因此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
进门之后,正巧看到许晨正在端详着长矛,于是也看了两眼。
他看完了之后,环视了驾驶舱一眼,注意到了破碎的玻璃与墙上的痕迹,随即,他开口:“这就是那个飞过来的东西?”
陆泉点点头:“不错。”
齐院士愕然,透过还算完好的玻璃看了看远方的圣约舰队,那些光亮正在缓缓消散,但是根本看不到远方的圣约舰队,已经超视距了。
他又看了看长矛:“冷兵器居然能被抛射这么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陆泉默然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