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剪裁者,虽然还是人,但绝不该像人。
他们应该一言不发,方才正常。如现在这般,说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很值得怀疑。
然而虽然他是来研究如何无视思考中的阻碍,高效思考的,但却还是没有头绪。
“你在矛盾。”
魏民丝毫不给他面子,转过头来,侧面瞥着他。
他确实矛盾。现在他看不到任何希望,若有什么机缘自然是好的。
然而他可没有做好因为什么机缘,而再无脱身机会的准备。
此时嘴硬,可能只会显得更加无能,因而他只是两害相权,一言不发。
“优势总是会有的。即使本质完全一致,也有可能分化出天差地别的产物。”
魏民开口安抚他,倒是显得他更加无能。
不过显得怎样并不重要。
“天差地别……”
货币这种东西,在寻求万能性上,是在模仿权力。
然而又与权力这种价值浮动极大的东西不同,货币这种东西,由于其运作模式,其虽然也不是不会增值或贬值,但相对而言,却没有权力浮动得快,缓冲多得很。
魏民作为剪裁者,对于毫无意义的话没什么兴趣,都是面具,敬业如之前未回到母星一般。此时对方听闻他说话,已经开始琢磨。
筛网中人当然可以看得出这些基石先驱们有什么本事。
这些基石先驱们有盲区,他们可没有。强加因果,扭曲规律,这都是筛网中的意识们看得到的。
“怎么办?他好像冲着祝珏那边去了……”
他们已经被祝珏吞噬为一部分,只是他们自己体感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种无差别感,让他们感觉好像空头支票。
他们似乎也只能向祝珏示警,多余的动作都投鼠忌器。
“总感觉像是陷阱……为什么母星那边会有那么明显过大的卜辞?他们对卜辞的用法难道不是一样的?”
如此推断的话,唯一合理的解释确实就是陷阱。
只不过虽然理论上成为了祝珏新状态的组成部分,然而他们却只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
“谁知道……但是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
基石先驱虽然过时了,但筛网里的人也比不上剪裁者这样的水准。
即使是近在咫尺的体修们,受到相对而言更明显的祝珏的影响,他们也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迷茫与徘徊使得他们无法安宁,本能不全的筛网中也回荡起不宁。
“不清楚。总之质变都是潜藏在看似不起眼的变化中,我们不一定得指望已有的东西。”
从问题的角度来说,是一样的。
他们也是因为那被魏民擒住的另一个人同样的麻烦困住,毫无意识地被困在其实也没多高的思维围墙中。
虽然不是人,但他们也被自身的运作方式拴住,因而停滞。
“那我们怎么指望我们没有的东西?”
这话在周围的筛网其他意识听来颇为荒唐。
荒唐不荒唐另说,魏民却是看了卜辞的。
魏民放他走了。
“那边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
按照计划,这人应该是来接应那个接触卜辞之人的,然而出来的人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