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尺只是被宋夫人攥在手中,宋南姝年幼时被戒尺打在掌心的灼痛感,已然出现在了手心中。
宋南姝一颗心骤然提起,那种深入骨髓之中的畏惧和害怕,让她指尖发颤。
“我让你照顾弟弟,你就是这么照顾弟弟的?”宋夫人眉目冷肃,强压着眼底的怒意,“跪下!”
宋南姝才要抬脚上前,就见那个年幼的自己穿过她的身体,走到宋夫人面前跪下,已经习以为常似地将双手高高举起,幼小的身体抖得厉害。
宋夫人依旧用那冷冰冰的目光盯着宋南姝,扬手……戒尺用力抽在幼年宋南姝的手心上。
小宋南姝死死咬着牙,低垂着头不让宋夫人看到她的眼泪,手却没有丝毫缩回来的迹象。
因为她知道,如果把手缩回来,宋夫人会让婢女按住宋南姝,她挣扎的越厉害,宋夫人就打得越狠。
“我让你照顾弟弟,你就是这么照顾弟弟的?宋南姝……你良心被狗吃了,怎么能做出这种违逆伦常之事!怎么能教唆你弟弟和你成夫妻?弟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当初怎么不干脆死了!”
随着宋夫人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打得也越来越狠。
宋南姝被宋夫人的话刺得太阳穴嗡嗡直响,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身体和心都疼得颤抖不能自已。
小宋南姝的手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可她却强撑着不吭声,鲜血顺着她掌心流淌,从胳膊蜿蜒而下……
她眼看着宋夫人手中的戒尺变成了锋利的刀刃,可年幼的宋南姝还是低着头跪在宋夫人的面前。
宋南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想喊出声让年幼的宋南姝躲开,可她嗓子像是被堵了一样,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看着宋夫人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刃朝小宋南姝扎去,宋南姝再也沉不住气,朝小宋南姝的方向冲去,拼了命想救下小宋南姝,可她的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眼看着那寒意森森的利刃距离小宋南姝不到一寸距离时,宋南姝只觉自己身侧一阵罡风刮过,一个熟悉敏捷的身影冲过去一把抱住小宋南姝将人护在自己身下。
“阿砚!”宋南姝惊呼。
利刃锋芒一闪,刀子入肉的闷声,让宋南姝只觉大脑内一片嗡鸣,眼前的画面也跟着变得刺眼发白。
等视线再清晰起来时,她人竟出现在宋书砚的怀中。
宋夫人手中的短刀已穿透宋书砚的脊背,刀尖从他胸前透出来些许,鲜血迅速将宋书砚胸前的衣服染红。
“阿砚!”宋南姝惊恐睁大眼,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宋南姝头皮都炸了,“阿砚!”
那个用刀穿透宋书砚胸膛的宋夫人直起身来,她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不住向后退,疯了似的笑出声来:“好好好!真是我的一对好儿女!你们违背伦常……你们不得好死!你们都去死!都去死!”
宋南姝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管宋夫人,她抱住摇摇欲坠的宋书砚,哽咽哭出声:“大夫!快叫大夫!”
“阿姐……”宋书砚握住她的手唤她。
“阿砚!你别说话,大夫……大夫马上就到了!”宋南姝慌乱无措,四下看去除了她和宋书砚之外什么人也没有,就连刚才疯疯癫癫的宋夫人也消失不见。
“迎春!迎夏!快叫大夫!快叫大夫啊!”
“阿姐,阿姐我在这里!你别怕……”
宋书砚安抚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可他背后的血却不住的往外流,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宋南姝抱着宋书砚已经坐在了猩红的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