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辉道,“不过是几个死有余辜的绑匪罢了。”
“就算有人报到京兆府也无所谓。”
慕南钊一个眼神过去,何景辉话锋急转。
“不过那样太麻烦,没必要,反正都是些荒郊野岭无人认领的,我派几个人连夜将他们送去城外的化人场,亲眼看着烧干净了事。”
化人场,归户部管辖。
负责焚烧超期无人认领的尸身、得传染病而死的人等等。
下山时显得很拥挤。
窦容姗从方才就有点害怕慕南钊,她又跟其他人不熟悉,很怕落单。
安庆和则是不想慕南钊有机会与顾喜喜单独相处太久。
于是这二人都亦步亦趋跟着顾喜喜。
四个人在狭窄的羊肠小道上挤成一团。
慕南钊说,“如此处置,你可算放心了?”
顾喜喜低着头走路,“我正当自保,并非对他们心中有愧,也不怕见官。”
“只是……我平时还得种田度日,实在不想传扬出去,引起各种不便。”
窦容姗偷眼看安庆和,见他笑呵呵的看着顾喜喜,毫无意外的样子。
看来这也是个知情人。
慕南钊赞同,“用毒这种招数讲究出其不意,的确不适合让更多人知道。”
顾喜喜、慕南钊不约而同扭头看向窦容姗。
窦容姗大惊失色,“我不说!跟谁都不说!”
“我发誓!回到家就把一切都忘了!”
就这样,所有人到了山下。
之前为了赶时间,慕南钊等人都是骑快马来的。
只有一辆马车后续跟来,是顾喜喜出城时所用。
光珠搀扶顾喜喜登车,顾喜喜回头看窦容姗,“还不快过来?”
“难不成想在他们中间挑选一位,公乘一骑?”
眼看天就快亮了。
窦容姗一个姑娘家,当然不便与男子坐一匹马。
无奈之下,她只能磨磨唧唧走向马车。
回京城的路上,顾喜喜睡不着,就想找点事做。
她望着对面装睡的窦容姗,问,“你很喜欢摄政王吗?”
窦容姗浑身紧绷,知道装睡在顾喜喜面前没用,继而疯狂摇头。
“不喜欢了。”
顾喜喜看着她那样子,不由失笑,“都走到这儿了,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真能在众目睽睽下灭你的口不成?”
“好歹是将军之女,慕家的亲戚,就这点胆量?”
窦容姗眉心动了几下,像是在思考。
片刻,她睁开眼睛,“谁害怕了?我就是困了!”
她挪了挪身子,抬起头,虽然看着还是骄矜的很,却不复初见时的嚣张跋扈。
“那个……”
“我有话想问你,不知当不当讲。”
顾喜喜对别人的好奇向来没有太大的好奇心。
“你要觉得不当讲,那就别说了呗。”
恰好马车转弯,窦容姗身子一趔趄,恼道,“你这人不会跟我客气两句?好歹说一句但说无妨吧。”
顾喜喜耿直,“这儿又没人堵着你的嘴,客气什么。”
窦容姗还是第一次遇到顾喜喜这样的人,只觉喉咙里噎得慌。
过了会儿,她也只能自己说下去。
“你……同表哥认识很久了么?”
顾喜喜想了想,“差不多有两年。”
窦容姗:“那你没觉得他生气的时候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