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阎冷哼一声,索性准备连半点好眼色都不给乌貉。
“乌将军有事还是赶紧说的为好,
本将军还要平整营地,可没有什么时间与你多费口舌!”
“嘿,当了将军,还真是不一样了啊,
半点规矩也不懂,
等下就去问问曾正,看看他是怎么管教你的!”
乌貉面色一变,有些不悦。
“曾将军如何,却是不碍着你乌将军什么事啊……
也罢,我看这大营中颇有几处空旷的地方,
乌将军既然有意,不如亲自来教教我什么是规矩?”
周阎特地在规矩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以前他是校尉的时候,见到乌貉还得行礼。
现在二人官阶相同,又何惧于他。
而且若非他贪生怕死,在荆阳城外渡口前,又如何能让那么多辅兵惨死在贼兵手中。
“你......”
乌貉闻言一滞,继而打起了退堂鼓。
周阎能从云梦郡那等鬼地方杀出来,一身本事,他是自愧不如。
“咳咳......”
乌貉轻咳两声,从马背兜囊当中,取出一锦绣卷轴出来。
“周将军,你倒是好大的脾性,这乃太子爷指令,你且接旨吧!”
说罢,他把帛书往周阎怀中一丢,端坐于马上,气定神闲的仰头看向蔚蓝天空。
“一月时间,就得凑足五千能战之军?”
周阎抖开帛书,上面还加盖有太子府大印。
不过一小小的三杨县,又从何处去找寻这么多兵马。
眼前三杨县县令弄来的两千余人,老弱病残都有。
别说上战场,就是远渡千里,怕是得劳损过半,丢掉性命。
“周大人,你的任务还是很重的啊,
太子爷可是看着你呢,切莫要让殿下失望的才好!”
乌貉皮笑肉不笑的丢出一句话,然后调转马头,趾高气昂的从军营当中走出。
这处县兵用的军营,杂草丛生,早就不知道荒废了多少时日。
就连围起的土墙,都坍塌大半,成了兔子狐狸的老窝。
不过现在,别说见到个兔子,就是连根毛都逮不到。
早都让那些饥肠辘辘的三杨县居民,捉了个干净。
“罢了罢了......还是先等姚三从三杨县县衙回来吧!”
周阎一脸阴晴不定。
光是指望他,别说五千人马了,就是眼前这两千人如何安排,都让他头痛不已。
而且营地几大库房里,那是空空荡荡,耗子进来都得饿着肚子出去。
领周阎前来的几个县兵,佝偻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喘。
“县尉巡检等人呢,怎的就安排了你们几人在此?”
周阎揉了揉眉心,淡淡开口。
几人环顾左右,都是眼神闪躲,不敢开口。
“再不说话,就把你们都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跟在周阎身边的亲信李尘板起脸,凶神恶煞的朝着几人怒喝出声。
也就是自家主将仁慈,不愿与这些人大动干戈,
不然就这等惫懒货色,
早都拖出去打的皮开肉绽,让他们求死不能!
“那县尉和巡检领了兵丁,去给自家的坞堡修高墙去了!”
其中一个老卒裹了裹身上粗布麻衫,畏畏缩缩的说道。
“很好,看来这三杨县,真的是庙小妖风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