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华宫。
宁贵妃听说宇文择被杀的消息后,立刻收拾了一些衣物和金银细软跑去找万法道长。
“寒郎!我们快走!我知道宫里有密道,咱们赶紧离开皇宫!”
肖寒原本想利用宇文择,先让宇文择得到皇位,将来等他的儿子出生,再想办法弄死宇文择,让他的儿子继位。
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以独揽大权。
谁曾想宇文择如此不中用,那么多羽林军居然还是败给了宇文拓。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时间计较这些,逃命要紧。
“走!咱们先离开皇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然而,他们刚跑出永华宫,宇文拓已经率领铁甲卫拦住他们的去路。
“宁贵妃,你与妖道合谋害死我父皇,弑君之罪当千刀万剐!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宁贵妃惊慌不已,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没有!你休想污蔑本宫!”
她说着,正想让肖寒替她狡辩,就在这时一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肖寒!你这是做什么?”
宁贵妃怎么有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肖寒居然挟持了自己。
肖寒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是靖元帝最宠爱的妃子,宇文拓要是知道你有身孕必定不敢动你!”
说着,他抬头冲宇文拓道,“你们都别动!宁贵妃肚子里怀了皇上的骨肉!你们要是放我离开,我就放了宁贵妃!否则我就杀了她,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小皇子给我陪葬!”
“本王的父皇早在三年前就被诊断出身体有损,再无生养子嗣的可能!你个妖道一派胡言,今日休想活着离开皇宫!”
肖寒不想死在皇宫里,咬咬牙,直接用匕首割破宁贵妃的脖子,“宇文拓!她好歹是你父皇的女人,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
宁贵妃脖子上被划出一道血口子,刺痛难当。
可是,伤口再痛也抵不上她的心痛。
她喜欢肖寒多年,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把她推出来做挡箭牌。
宁贵妃拿眼角余光瞥向自己身后的肖寒,“肖寒,我还怀着你的骨肉,你怎么忍心拿我做人质?”
她那么爱他,为了他,谋害皇上,怀上属于他们的孩子,可是在这种危急关头,他却把她推出来,想为自己争取生机。
肖寒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惜,只有狠绝,“珠儿,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你就当是为了我,快跟宇文拓说说情,让他放我一马!”
宁贵妃见他如此绝情,早已泪流满面,“肖寒!你从前对我说过生死不负,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生死不负?”
肖寒对宁宝珠本来就没有多深的感情,他原本就是利用宁宝珠接近靖元帝。
如今只要他能活着离开皇宫,将来还怕没有女人给他生孩子吗?
“贵妃娘娘,你可别乱说!贫道是出家人,哪里跟你有过山盟海誓?你是失心疯了吧,竟然如此污蔑贫道!”
肖寒说着,抬头看向宇文拓,“凌王殿下,宁贵妃肚子里怀的是你弟弟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你面前,一尸两命吧?贫道这条贱命又不值钱,您就高抬贵手放过贫道这一次!”
“呵!”
宁贵妃听到肖寒拿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换自己一丝生机,再看一眼他扭曲的脸,不禁心如死灰。
她不再惧怕横在眼前的匕首,仰头大笑起来。
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如决堤一般涌出,“哈哈哈!本宫是怀孕了,肚子里怀的是这个妖道的孽种!我愧对皇上!这就去九泉之下向皇上请罪!”
说罢,她直接拿脖子狠狠撞向肖寒手里的匕首。
喉间刺痛绽开的瞬间,宁宝珠仰头望着黑暗灰沉的夜空。
鲜血溅在她的衣裙上,像极了她最爱的海棠花。
原来所有温柔都不过是精心编织的网,那些耳鬓厮磨的誓言,在刀刃逼近时碎成锋利的冰渣。
身体渐渐失去温度,宁宝珠的笑却没有停止。
血沫顺着嘴角蜿蜒,她最后看了一眼头顶的苍穹,任由黑暗将所有幻想吞噬。
人心比刀刃更冷,而她至死才看清楚自己不过是肖寒可以随手丢弃的筹码,他对自己从来没有半点真情。
这大概就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
死了,也好。
死了,就彻底解脱了。
当年嫁进皇宫被就非她所愿,她被困于皇宫这么多年,终于自由了!
肖寒也没有想到宁宝珠居然自尽了,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抬眼看向将他团团围住的铁甲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凌王殿下,贫道一时糊涂,求你饶贫道一命!贫道可以为你开炉炼丹,保你福寿延绵……”
靖元帝生前吃他一套,宇文拓可不吃。
他手中剑一挥,剑锋瞬间割破肖寒的喉咙。
肖寒话才说一半,便一头在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气息。
…………
宇文择死后,羽林军没了主心骨,没有抵抗便全部缴械投降。
东边的天空,太阳渐渐升起,天光大亮,整个皇宫都沐浴在晨光中。
以韩烨为首的众将士跪在宇文拓面前,“凌王殿下,皇上驾崩,宣王趁机谋反,皆是因为大夏无主。国不可一日无主,臣等恳请凌王殿下为了大夏朝的江山社稷尽快登基。”
此话一出,宇文拓立刻上前要将韩烨扶起来,“韩将军,本王并非父皇钦定的储君,怕是难担此大任!”
“王爷,先前正是因为大夏朝局动荡,南昭才敢联合西凉大举进犯大夏边境!末将等跪求王爷尽快登基,佑我大夏国泰民安!”
所有人都对着宇文拓行跪拜礼,齐声道,“臣等恳求王爷为了大夏江山稳固,尽快登基!”
宇文拓本没有当皇帝的心思,不过这段时间,他经历了许多,深知大夏根基在这些年几位兄弟的明争暗斗中已被损伤。
他若推辞,宇文家暂时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来当皇帝。
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宇文氏祖宗留下的基业,为了大夏朝的黎民百姓,天下苍生,他也无法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