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他们弹射到太空!让他们自生自灭!“身旁的女子猛地拔出腰间的震荡匕首,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嗡鸣。她咬得牙齿咯咯作响,眼尾因愤怒而泛起血丝,刀尖直指全息屏里沈涛的影像,“用他们的血,祭奠死在热病里的孩子!“
在这失控的声浪漩涡中心,沈涛的身形摇摇欲坠。他死死攥住囚笼的合金栏杆,指缝间渗出的血珠顺着金属纹路蜿蜒而下。病态的苍白爬上他的面颊,冷汗如注,将囚服大片浸透。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捂住嘴的手掌移开时,指缝间已染满暗红。
杜瑶的指甲深深掐进作家的手臂,几乎要刺破防护服。她的声音因恐惧而发颤,带着哭腔:“你看沈涛!他不对劲,是不是出事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倒映着屏幕中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作家喉咙发紧,喉结艰难地滚动。他死死盯着画面,看着沈涛滑落的汗珠在囚笼地板上砸出细小的水痕,那些水痕却诡异地泛着淡紫色——与热病感染者的症状如出一辙。“但愿只是虚惊一场......“他的声音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该不会是染上热病了吧?“杜瑶的声音彻底崩溃,带着哭嚎的尾音。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眼前浮现出医疗舱里那些痛苦挣扎的感染者画面。
作家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他的声音沉重得仿佛背负着整个星球的重量:“恐怕就是这样。这病毒的传染速度...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可怕得多。“他突然想起沈涛今早隔着舱门递来的营养剂,指节不自觉地陷入掌心——那时他们还共享过同一个扶手。
千钧一发之际,迈克的维修服在推搡中被扯破,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臂。他奋力拨开人群,金属靴重重踏碎地上的玻璃残片,扯着嗓子大喊:“都冷静!这里是讲法理的法庭,不是乱哄哄的街头!“他腰间悬挂的维修扳手随着动作撞击,发出清脆却突兀的声响。
“先听他说完!“张恩其抬手示意,全息投影的冷光打在他阴晴不定的脸上。喧嚣的声浪如退潮般渐渐平息,大厅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以及沈涛压抑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