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别打了......”
“姑娘我赏你个满脸开花。”
此刻的牙老大已经和那乞儿别无两样,鼻子嘻地看着了小红绳。
他也是学过几手拳脚的汉子,但是在这小姑娘面前,竟然是连人家如何出手都没有看清,牙老大知道是遇到了宗门子弟。吐出了一口血水,牙老大冲着小红绳弯腰一礼,便悄悄地掉头离去。
“姑娘,你可是打错了人了。”
小红绳歪头见是个眉清目秀的童子,虽然也做乞丐打扮,但是看起来不仅不令人讨厌,甚至还有点招人喜欢,刚才叫别打的好像也是这个小童。
“你说说看,我为什么就打错了人了,难道不是他打的那个小乞丐吗?”
钱哥儿强压下心头无奈,并未做任何解释,而是对小红绳央求道:“姑娘,人你也已经打了,就把那颗珠子留给小鼻涕吧,说不定还能保他一条小命。”
小红绳虽然不懂什么江湖世故,但是跟着宁儿久了,自也是听过一些江湖上的龌龊手段,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小红绳本就是个有始有终的性子,举目搜索了一阵,见那龅牙乞丐还没走远,便又拔足追了上去。
“你站住,姑娘我让你走了吗?”
“呵呵,姑娘打也打了,不知还有什么指教?”
小红绳挠了挠头,心想:“对呀,我将人给拦下,接下来又该如何?难道杀了他吗?”
可她虽然听惯了打打杀杀,还真没有亲手杀过人,而且在这闹市街头,她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就在这时却听身后又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女声。
“哼!这种采生折割的恶丐,杀也就杀了。”
小红绳闻言兴高采烈地转过头来,刚想和来人搭话,但是那恶丐却已经转身往人群里钻去,只是还没走出两步,便一头抢倒在地,脑后血流如注,竟是已然气绝。
“宁儿师叔,什么是采生折割?”
来人正是宁儿,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鼻涕道:“那就是了,那些小孩子被人打断了手脚,逼上街头卖惨讨钱,这个活计就叫做采生折割。”
“啊,那小乞丐原来不是天生就这样子的吗?”
“自然不是。”
宁儿用脚尖挑起那恶丐腰间的布袋,在手上掂了掂道:“浪费我一枚铜钱,本姑娘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见打死了人,周围行人纷纷驻足瞧起了热闹,而小鼻涕也早就被众人挤到了一旁,却有一道小小身影努力穿地过人群,拦在了宁儿和小红绳身前。
“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和小鼻涕也就活不成了。”
宁儿见钱哥儿生的讨喜,忽然就想起来当年尚年幼的小芋头,那神情居然有着三分神似。
宁儿便弯下腰在钱哥儿脸上轻轻捏了一把道:“大姐不走,就在这里等你们的把头儿过来。”
钱哥儿望望宁儿,又看看四周围拢的人群,忽然就对着宁儿跪了下来,口中磕磕绊绊地道:“两位贵人,还请带着我...我和小鼻涕走吧,我们......我们什么苦都能吃的......”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却是已经从中分开,从众人身后走出来一个背插双刀的黑袍老者,而在其身后则还跟着一对男女青年。
不等三人站定,而另一边的人群却又是一阵涌动,又从中走出来三名乞丐,当前的一个矮胖老者蓬头垢面,一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竟然比其发丝还要浓密。
“原来风捕大人已经到了,倒是省的老麻头儿我派人去请了,这当街打死了人,张大人,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先开口的竟然是那蓬头老丐,而被他称作张大人的那名风捕,却是先对着那老丐拱了拱手,这才将目光转移向了场中的宁儿等人。
“人是你杀的?”
“是又怎样?”
“好说,那就跟我们到风司衙门走一趟吧?”
宁儿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瞟去一眼道:“就怕你一个小小风捕还请不动本姑娘的大驾。”
“哼,你当这无边城是什么地方?别以为学了几天本事,就敢将我等不放在眼里,你可知这里的风司衙门可不比它处,乃是有着三名筑基修士坐镇,若是肯乖乖束手,说不定还能少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