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铁匠镇的锻铁声突然变得整齐划一,三十六座铁砧同时砸下,火星在半空凝成灭生纹。徐怀中的瞬光符刚掠过镇口,就见打铁匠们的围裙上绣着锈色锻纹,动作如出一辙地模仿着陆阿陆的锻砖手势——右手锤砸三点,左手砖转七圈,连眨眼的频率都分毫不差。
“靠!老裂连老子锻砖时的眨眼次数都偷了?”陆阿陆的锻纹台在地底发出闷响,锻锤表面的核芯纹罕见地紊乱,“这些铁砧被炼成了‘锻纹复制砧’,正在窃取铁匠的生活节奏。”
贝贝的龙纹突然发出蜂鸣,它盯着最近的铁砧,鳞片间的焦痕与砧面的灭生纹产生共振:“人类!铁砧里有吾的龙鳞碎屑!”话未说完,最近的打铁匠突然挥锤砸来,锤头竟变成贝贝的龙爪形状,“哇!盗版爪子比吾的还钝!”
“用‘不完美锻打术’!”胡咧咧的披风纹锁化作糖霜手,故意将某位铁匠的围裙带系歪,“裂渊子的破砧只认完美轨迹,咱们就打偏三分——”他模仿着陆阿陆的动作,却在第三锤时故意砸偏,铁砧发出走调的“当啷”声,“看!灭生纹卡住了!”
千丝的锻纹丝线及时缠住铁砧,丝线上浮现出铁匠们的日常记忆:清晨生火时的呛咳、午后喝大碗茶的咕咚声、傍晚教徒弟时的怒骂——这些未被提炼的生活杂音,竟让铁砧的灭生纹出现裂痕。唐小糖的雷光烤炉趁机喷出麦香,将铁匠们的围裙烤出焦边,焦痕自动拼成“锻纹在人”的字样。
“是凡人自己的锻纹记忆!”徐怀中的瞬光符扫过铁匠眉心,发现锈色锻纹下藏着他们打制农具时的温暖回忆,“裂渊子拿走了动作,却留下了温度。”他指向某位老铁匠,其手中的锈色铁锤正渗出微光,“那是他给孙子打玩具时的心跳。”
云溪的雷耀长鞭甩出极瞬锻纹,却在铁砧上划出铁匠教徒弟的纠错节奏:“真正的锻打从不是机械重复。”他突然模仿起老铁匠的方言,“臭小子,锤柄要沾点茶水才握得稳——”这句带着口音的呵斥,竟让所有铁砧的灭生纹集体崩解。
陆阿陆的锻纹砖适时砸向镇中央的巨型灭生铁砧,砖面刻着铁匠们修补犁耙的裂痕、给新娘打银饰的喜悦、甚至给孩童打弹弓的俏皮——这些被灭生纹视为“杂质”的生活细节,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破甲刃。贝贝趁机喷出龙息,这次混着老茶馆的砖茶味,将铁砧上的锈色鳞片碎屑烧得噼啪作响。
“成了!”老铁匠们纷纷惊醒,望着手中的铁锤发愣。某位学徒突然举起打偏的铁勺:“师傅,我刚才梦见自己在给灭生炉当苦力,可手里的铁勺却总打成您教的歪把子——”
“歪把子才称手!”老铁匠拍着学徒的肩膀大笑,铁锤在铁砧上敲出欢快的节奏,“当年你师娘嫌我打偏的汤勺不好看,现在倒成了灭生纹的克星!”
萧战天的声音从锻纹砖中传来,眉心的初代火种映出惊人画面:双界各地的铁匠铺、裁缝店、甚至灶台前,凡人掌心的锈色锻纹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他们自己生活的印记。但在归墟眼深处,裂渊子正将收集到的凡人锻纹注入灭生炉,炉心处的贝贝鳞片碎屑与初代锻纹炉残片疯狂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