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才是最美的!” 唐小糖突然将最后一点焦糊糖霜抹在茧卵上,“盲尼阿婆说过,漏纱的地方,阳光才能照进来!”
千丝的丝线趁机刺入茧卵缝隙,将少女的眼泪、桂花的甜香、盲尼的笑声编织成光网:“灭生纹可以复制技艺,却复制不了害怕失去的心情!” 光网收紧的瞬间,茧卵表面出现蛛网状裂纹,每道裂纹都映着少女补绣桂花的场景 —— 她故意在瑕疵处绣了只停驻的蝴蝶。
织机轰然崩解,素纱化作千万光点,每点都带着丝绸坊的记忆:染缸的香气、梭子的咔嗒声、少女与盲尼的私语。镜界震动,灭生纹如黑雾般退散,露出织机背后的锻纹壁画:初代铁头娃与龙族共织素纱,故意在边缘留下道漏纱,旁边刻着:“留一线漏,纳人间春秋。”
众人回到镜池边,唐小糖发现烤炉的焦痕彻底消失了,罐底的糖霜渣也已用尽。胡咧咧从茧蛹中挣脱,抖落满身锈丝:“爷爷的糖霜核还在!” 他掏出糖霜核,却发现上面多了道裂纹,像极了少女绣的那只蝴蝶。
“镜界在消耗我们的破阵手段。” 千丝望着镜池水位,比之前下降了两寸,“下一层锻铁界,可能会更难。”
陆阿陆盯着自己的锻纹砖,修补痕迹只剩淡淡一道:“灭生纹在剥离我们的匠人印记,下次破阵,可能要靠最纯粹的‘不完美’。”
贝贝突然发出低吟,龙鳞间的焦痕扩大了三分,露出底下即将崩解的鳞片:“人类,吾的龙血…… 快凝成冰了。”
徐怀中握紧《锻纹杂记》残页,发现残页边缘多了行小字:“七重镜界,七重心劫。” 他望向锻铁界入口,那里传来铁锈摩擦的声响,像极了铁匠铺老匠人未打完的马掌,带着未完成的遗憾。
镜池轰鸣,第四重镜界开启。锻铁界的热浪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却在触及众人时,自动避开了他们身上的瑕疵:胡咧咧披风上的糖霜渍、唐小糖烤炉的焦痕、贝贝鳞片的缺口。灭生纹的完美,终究无法吞噬这些带着温度的不完美。
“走吧。” 徐怀中望着镜界深处,初代铁头娃的虚影正在锻铁炉前挥锤,每道锤印都带着歪斜,却比任何完美都更有力量,“下一站,锻铁界 —— 去见见那些未打完的铁器,和未说出口的抱歉。”
胡咧咧甩动披风,发现纹锁上多了丝素纱:“老裂的破纱,还没爷爷的糖霜黏呢!” 他突然想起丝绸坊少女的桂花,摸了摸袖口的糖霜渣,“等破了镜界,爷爷要给盲尼阿婆绣个糖霜桂花,就用灭生纹当线!”
镜界深处,灭生纹的嘶鸣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慌乱。而在众人看不见的镜池底部,初代锻纹炉的炉心正在缓缓转动,每道裂缝都映着他们破阵的场景 —— 那些不完美的瞬间,正在成为唤醒炉心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