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的指尖悬在甜痛转化仪的修复按钮上方,护道甲的红色警报照亮她苍白的脸。仪器核心处的裂痕渗出金色神源,那是中糖糖融合龙族本体时震碎的魔尊残片,此刻正与她的苦毒灵根产生刺目的共鸣。
“修复需要等量的‘纯粹痛苦’。”糖糖的龙角抵着仪器外壳,逆命糖霜在裂缝处凝结成临时补丁,“娘亲,你的剜心记忆……”
六岁的小龙崽没有说完。苏寒却已明白——那些被她封印在识海深处的记忆,三次为糖糖剜心换心的剧痛,正是这台由魔尊亲手打造的仪器最需要的能量源。她闭眼深呼吸,感受着护道甲的情感抑制模块再次启动,将心跳压制到机械般的频率。
“糖糖,抱紧娘亲。”苏寒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平稳,“可能会有点……刺眼。”
当她睁开眼时,法则之眼不再是冷金色,而是被血色浸染的琥珀色。三道锁链从眉心延伸而出,每道锁链都缠绕着水晶瓶,里面封存着她三次剜心的记忆——第127章的雪夜换心、第189章的神域祭坛、第221章的逆命海战。
“第一次,你在冰棺里没有呼吸。”苏寒轻声说着,拔开第一只水晶瓶。血色雾气中,她看见自己跪在雪地里,逆命双刃剖开胸膛,将带着体温的心脏放入糖糖胸口,“那时我以为,痛到极致就不会再痛了。”
雾气化作血色糖晶,精准嵌入转化仪的裂痕。仪器发出嗡鸣,核心处的神源碎片亮起第一道纹路,正是魔尊战纹的雏形。糖糖握紧她的手,感受到共生纹路中翻涌的剧痛,却在触碰到逆命糖霜的瞬间,转化为温暖的甜意。
“第二次,你被天道金光碾碎。”苏寒拔开第二只水晶瓶,这次的雾气中夹杂着冰晶,“我剜心时想着,哪怕用我的命换你的存在,也值得。”血色糖晶在仪器表面蔓延,勾勒出龙族的逆命符文,神源碎片亮起第二道纹路,与糖糖的痛苦之环产生共振。
护道甲突然投射出数据:纯粹痛苦能量收集率66%,警告:宿主精神阈值接近崩溃。苏寒咬碎舌尖,强行压制识海中翻涌的画面,指尖颤抖着拔开第三只水晶瓶。
“第三次……”她的声音哽咽,血色雾气中浮现出拍卖场的废墟,糖糖的龙角被波板糖的锁链贯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睁眼了。”第三块血色糖晶落下时,转化仪突然爆发出强光,所有裂痕瞬间愈合,核心处的神源碎片翻转,露出背面刻着的公式:
Δ甜蜜值 + Δ痛苦值 = 护崽执念常数
公式边缘用魔火刻着批注:苏寒,你是公式中唯一的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