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早就投靠了天道。”她咬牙切齿,感受着锁链正在吸食自己的痛觉神经。洛川蹲下与她平视,瞳孔里倒映着糖晶的疯狂:“当痛觉超过临界点,人就会渴望甜蜜的奴役——师姐,你难道不想让糖糖永远活在没有伤痛的世界里?”
糖豆突然发出蜂鸣,糖糖的龙息顺着裂痕涌入。苏寒看见少年咬破舌尖,用自己的血在糖晶上画出共生阵图,每一笔都带着她教的痛脉纹路。当双色莲华在囚笼外绽开时,洛川的糖晶锁链竟开始反噬,露出里面藏着的弑神柱核心。
“你以为用我的龙息就能控制我?”糖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然稳定,“爹爹说过,真正的龙息是烧穿谎言的火!”他挥爪斩向洛川手腕,龙鳞划过的瞬间,所有糖晶傀儡同时抱头惨叫——那是被封存的痛觉记忆正在苏醒。
苏寒趁机将痛脉剑刺入地面,暗红光芒如蛛网般蔓延,竟将整个炼心宗祠堂化作巨大的痛脉阵图。洛川的糖晶锁链在阵图中寸寸碎裂,露出他腕间的弑神咒印——那是与魔尊锁链相同的纹路。
“原来你就是弑神计划的执行者。”苏寒擦去唇角血迹,看着洛川惊恐的表情,“用甜蜜的谎言腐蚀战士的意志,再用痛觉记忆炼制武器……天道真是好手段。”
少年突然抱住她,龙息在她伤口处凝成冰晶:“娘亲的痛痛,糖糖来承担。”苏寒感受到熟悉的共生共鸣,却发现这次的能量比以往更加强大——糖糖的龙息竟在愤怒中完成了进化,每一丝都带着刺破虚妄的锐利。
洛川趁机退到传送阵边缘,脸上闪过挣扎与疯狂:“你以为能阻止天道?所有的护崽者都将成为弑神柱的养料——”话未说完,糖糖甩出的龙息锁链已穿透他咽喉,少年龙角上的雷光将对方震成齑粉,露出藏在衣领里的魔尊残魂碎片。
糖糖愣住,看着自己染血的指尖,黑金色瞳孔里倒映着洛川的残影——那个曾背着他摘桂花的叔叔,此刻却化作糖晶碎末,随风而散。苏寒将他搂进怀里,感受着少年身体的颤抖,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戮。
“他不是叔叔了,对吗?”糖糖低语,龙尾卷住那枚残魂碎片,“天道把他的甜意和痛觉都偷走了……”
“对不起,我的小战士。”苏寒吻去他眼角的雨水,看见少年龙角上凝结的不再是单纯的鎏金,而是暗红与金色交织的纹路,“有些黑暗,注定要由我们来终结。”
护崽糖豆突然发出强光,映出远处神界阶梯的轮廓。苏寒握紧糖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知道这次的背叛不过是天道的又一次试探。而他们收获的,是比武器更珍贵的——对彼此的绝对信任,以及直面真相的勇气。
“走吧,去神界。”她将残魂碎片收入空间,那里已经攒满了二十三块碎片,每一块都刻着他们共同的伤痕,“洛川的糖晶锁链,将成为我们破锁的钥匙。”
糖糖点头,龙息在掌心聚成一枚苦甜勋章,上面刻着“护崽者永不背叛”。苍澜城的雨停了,少年望着天空中浮现的神界阶梯,握紧母亲的手,龙角上的雷光逐渐平息,却在深处暗藏着更强大的力量。
苏寒知道,这次的痛觉崩溃让糖糖真正理解了战争的残酷。当少年挥刀斩向同类时,他失去的是天真,收获的却是守护的决心——而这,正是成为真正战士的必经之路。